2008年2月16日 星期六

被偷走的世代

Aries: 昨天最引人注目的2則新聞,除了「別人都在抵制北京奧運,台灣呢?」,另一則更令人感慨的是澳洲政府針對「被偷走的世代」道歉一事

閱讀完這則消息,令我聯想到妙子的「失去的二二八「公主」」,台灣228事件受難者的家屬,如果當初,這些受難者沒有消失,家屬的人生絕對會不同,而這些消逝的世代不但無以彌補,更造成全體國人對政治態度趨於冷漠,這種惶恐可以撫平嗎?更何況加害者並未真誠道歉……


坦承同化政策錯誤 澳政府道歉


陸克文演說時,許多原住民聆聽演說轉播時不禁潸然淚下,一名原住民婦女在國會外就抱著一名男子哭泣。(路透)


澳洲總理陸克文十三日代表聯邦政府為白人統治兩百年來對原住民的錯誤政策向原住民道歉。 (歐新社)

〔編譯胡立宗/綜合報導〕澳洲總理陸克文十三日在對國會發表演說時,首度代表聯邦政府為過去強制分離原住民家庭的錯誤政策正式向原住民致歉。陸克文在演說中充分展現誠意,不僅針對錯誤政策的受害者、也向全部原住民致歉,為澳洲兩百多年來緊張的種族關係打開和解之門。

陸克文在演說中六度使用「抱歉」(sorry),並多次對錯誤作法致歉(apologize)。他的演說內容深受國會議員肯定及民眾歡迎;每當他說一次「抱歉」,國會議場外觀看這場歷史性演說轉播的三千名觀眾就以歡呼及揮旗回應,演說最後場內外人士還起立鼓掌向他致敬。

不當政策 導致原住民失根

澳洲在一九一○年到一九七○年間,強迫十萬民原住民兒童與父母分離,因為官方認定「原住民終將消失」,因此兒童必須盡早融入白人社會,這些失根的兒童後來被稱為「被偷走的世代」。

雖然官方報告早在一九九七年就建議政府道歉,各州政府也陸續承認錯誤,但前總理霍華德始終不願為他所謂的過去政府的錯誤道歉,直到勞工黨贏得大選,陸克文才選在國會開議首日公開道歉。就算霍華德所屬的自由黨這次也表態支持道歉,但霍華德還是不願出席儀式,成為唯一一位缺席的在世總理。

陸克文在演講中表示,「行政及立法部門的法律及政策,加諸於澳洲同胞(指原住民)的苦難、折磨及損害,我們為此致歉」。他除了對被偷走的世代及其家人所遭受的「痛苦、磨難及傷害」深感歉意,同時指出,「對加諸於光榮民族及文化的屈辱及貶抑,我們必須說聲抱歉」。

「洗刷國魂瑕疵」感動人心

為了爭取更廣泛的國內認同,陸克文選擇不談賠償問題,因為很多人覺得自己不該為過去的錯誤負責,但他承諾會全面提升原住民生活、教育及醫療品質。陸克文說,現在的世代必須肩負起「未竟之功」,「洗刷澳洲國魂上的重大瑕疵,並以真切的和解精神,為這個偉大國家的歷史開啟新頁」。

遲到兩百年的道歉 原住民落淚

陸克文的演說讓許多聆聽轉播的原住民潸然淚下,覺得政府終於面對歷史錯誤,將他們肩上的重擔卸下。原住民唐尼受訪時表示,「對我們來說,這就跟柏林圍牆倒下一樣」,「雖然晚了兩百年,但至少陸克文道歉了,這對我們意義重大」。

source: 自由時報



半生在尋根 「被偷走的世代」嘆一生


瑪麗.羅素


編譯俞智敏/特譯

打從瑪麗.羅素(見圖,美聯社)還是小女孩時起,她就覺得跟周遭環境格格不入。她的膚色比其他同學更深,身在樹林裡讓她感到比待在雪梨郊區的家中更自在,而且她老是夢到有位原住民婦女正在召喚她。

瑪麗的父母是蘇格蘭與愛爾蘭裔移民,她的父親經常毆打她,還曾對她性侵。瑪麗有次帶一位原住民女孩回家玩耍,卻被母親責罵,還稱原住民是「骯髒」的民族。

遭養父性侵 被家族排擠

瑪麗的母親一九五九年過世後,阿姨竟然寫信給她說,她不是家族的一份子,以後也不歡迎她回家。瑪麗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原來是養女。她開始努力搜尋醫院紀錄、出生及結婚登記資料,甚至連航海日誌也不放過,希望查出自己的真實身分,但卻毫無頭緒。

一九九○年代中期,澳洲修改相關法令,讓領養子女更容易取得出生紀錄,瑪麗終於發現了自己的身世:她是一九三五年九月,名叫喬依絲.羅素的十三歲原住民少女所生。

原來瑪麗正是在一九一○年至一九七○年間,被澳洲政府強制帶離父母身邊的近十萬名混血原住民兒童之一,這些兒童後來被稱為「被偷走的世代」。澳洲各州及聯邦政府當時的法律認定,原住民毫無發展前途,因此讓原住民兒童盡早融入主流社會才是人道作法。這項政策卻迫使無數家庭離散,被收養的兒童也身心受創。

50年後才尋獲生母相認

澳洲人權暨平等機會委員會一九九七年做出結論指出,「被偷走的世代」原住民兒童因喪失原生家庭與文化,蒙受了長期的心理傷害,委員會建議聯邦與州政府應向原住民道歉並賠償。

瑪麗後來在志工團體協助下,終於查出生母住在美國賓州的安養院裡,母女總算在二○○一年重聚,不過當時年近八十的喬依絲已認不出女兒。在社工人員提及瑪麗的生日和出生的醫院後,她才難過地啜泣說,「我生下了女兒,他們卻把她帶走,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瑪麗在賓州與母親共度了兩週時光,喬依絲去年底以八十四歲高齡過世,瑪麗也把母親的骨灰帶回澳洲安葬。對七十二歲的瑪麗而言,就算總理道歉,也改變不了她失去的原住民文化、語言與歷史,也無法喚回她的母親,更無法除去她成長過程中所受到傷害,「但至少這是個開始。」

(取材自美聯社)

source:自由時報




失去的二二八「公主」


「對妙子尊敬一點喲,若當年二二八起義成功,妙子就是了公主了。」在談及二二八事件時,朋友之間往往會這樣地開玩笑。


我的二二八事件記憶,是小學時爸爸關起門來教導我們的。

家裡客廳的牆上,在大同電視的那一面掛了一張巨大的青天白日旗,在旗的對面,則掛有阿祖阿公的肖像及一塊三尺長的白板。平時,白板是爸爸媽媽拿來教我們認字、算數及唱歌用的,國旗則是在國定假日時拿到門口掛著。

某日,關起了客廳的房門,爸爸集合我們姐妹,說要告訴我們關於祖先的故事。爸爸很會說故事,但他不常說,這次遇到爸爸主動要說故事,我們也都乖乖地站在肖像及白板面前,等著聽好聽的故事。從二百多年前祖先渡台,說到阿祖阿公的名諱,爸爸的故事,不知道說了多久。人名太多,我記不得,但對於二二八事件對爸爸人生的影響,卻一直記在腦中。

二二八發生之初,消息從台北城傳來,在學校教日語的阿公召集了人馬,打算帶著竹竿等作為武器「進攻」台北城。事情終究沒有成功,阿公也藏匿到桃竹一帶避風頭。

「政府不抓人了,可以回來了」,有人這樣傳言著。聽到這樣消息的阿公,琅琅嗆嗆地回來。哪知,才剛前腳進門的第一晚,阿公就被抓走,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不久,阿嬤改嫁,而還在襁褓中的爸爸,就歸查某祖扶養長大。沒有爸爸的孩子,生命總是少了些許疼痛,雖然考上中學,亦無福去唸,家裡的生計還是比較重要。

之後,我偶爾會想起爸爸的二二八故事。想著,如果當初阿公沒有死,爸爸的人生,是否會很不一樣?而除了爸爸外,又有多少人的生命從此改變?

這樣影響許多台灣人的台灣故事,你,一定要知道。

source: 妙子的故鄉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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